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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呈群:《百年孤影》,读懂羽戈
9/2/2012 点击数:1910

翟呈群:《百年孤影》,读懂羽戈

寒夜闻柝 转自 陈有西学术网 2012-8-31 


 
 
 
西南政法大学毕业的青年作家  羽戈

 

    [陈有西按]羽戈签名赠我的《百年孤影》放在我休息室的床头,已经一年多。四处飘泊回来,午夜网上收笔,睡前总会看上几十分钟。一直想为这本书写个书评,实在太忙了。

    今天为南京强拆案,要带翟呈群一起办案,认真抽时间看了他的“翟呈群律师网”,http://wqcyx.zfwlxt.com/newLSsite/Index.aspx?user=182606  发现了他写《百年孤影》和羽戈的文章。知道他竟同羽戈是西政的同窗学友。突然想起,呈群就是羽戈在上海向我推荐而到京衡的。说有一个非常有才华、有潜力的学弟想推荐给我。我都忘了这事了。不久呈群就调到了京衡上海所。我整天全国跑,呈群到京衡大半年了,很少见到。认真看了他网上的文章,恍然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忽略身边的明珠了。京衡200多位律师和助理,都是法学科班出身,我真是有些藏龙卧虎而未自知了。

    比我年轻,而能够让我看过其写的史论就记住,并肃然起敬的,羽戈是一位。他的学问和才华,没有见过真人的,不会相信是这样年轻的一位话语不多的人。羽戈是二十岁写五十岁文章的人。现在的年轻知识界,补上晚清百年以来中国的当代变革史和人物思想史,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好多人只停留在看张铁林、赵微的打打闹闹的清宫戏,而不是真正去读史。因为读史和思考中国百年,既累,又会读坏心情。但是羽戈做到了,而且读得这样静、读得这样深。而且不迷信官方和权威史学的定论,读出了自己真正的感悟。这真是一件奇异的事。当然,我也真的高兴,京衡能够有呈群这样文字功底的优秀青年律师。

《百年孤影》,读懂羽戈

翟呈群

http://wqcyx.zfwlxt.com/newLSsite/Index.aspx?user=182606

躲在百年孤影背后的刀客
 
--读羽戈《百年孤影》
 
翟呈群 2012-8-21 
 
 

   读书时,西南有一本叫《新报》的校园刊物。有一次他们在弄个比赛,我为了赚点学分、以便搞点奖学金买酒喝,就发了篇过去并不幸获奖,编辑张超兄短信通知我去拿。是2004年6月16日,总第十七期。当时获奖名单公布在封二上,小弟排名第二。同期刊物有两篇文章,分别是《饥饿的狂欢——评虹影<饥饿的女儿>>和《与尼采和海子共舞——为姚伟<独舞者档案>序》。作者署名,尤宇。那时,羽戈正如日中天,算是校园的“一杆健笔”,据相关人士透露,女粉丝足够从沙坪坝排至朝天门。我呢,也算是,只不过是“一杆贱笔”。当时读这两篇文章时,就觉得文风老辣苍健,豪气干云。心想,这么牛逼的师兄,绝非池中物,他日必定成为评论界一方翘楚……

   收到羽戈兄邮寄的新书,是在一个霪雨霏霏的上午。打开包裹,三本映入眼帘,除赠我的一本外,另两本委托我转交斯伟江大律师和张培鸿大律师(注:排名不分先后,哈哈)。获赠书籍,这不是第一次。我的“被处女赠”,是零八年秋天,一个退役的二线女明星写的一本自传体小说(为保护当事人秘密,不便具名),但那种书只可在厕所翻翻,桃色飘荡,严肃不足。此番师兄赠书,自然要以赤诚之心拜读。如下是读后偶得,如果文字中裹挟了哪怕一丝师弟身份的偏私,那也是情之所至,还恳请诸位师友不要求全责备。小弟拜谢了。

   一、有关书名

   据羽戈说,“原书名为《一万年来谁著史》,取自李鸿章诗,更具霸气。可惜,韩毓海先生先出了一本《五百年来谁著史》,风光于前,在下只好退避三舍。”窃以为,这不过是羽戈的自谦罢了—— 韩毓海先生虽贵为北大新锐学者,但我家羽戈作为80后新锐青年作家,论思想气度之大气磅礴,论文字风格之汪洋恣肆,论人文抱负之慷慨恢弘,论对百年中国知识分子“士”之精神的有力接棒,都未必在韩之下。

   要我说,羽戈不必感到可惜。成书的名字《百年孤影》虽不及原名大气,但也歪打正着——书中大部分文字早在2006年就发表于《花城》等媒体,既然早有积累,又何苦来哉“趋炎附势”,非一定要叫个《一万年来谁著史》?俺个又不是江苏卫视,何以做个真人秀节目,也要向冯小刚老师献媚与人家电影同名?倘若如此,这岂不是自降身段,委身于《五百年来谁著史》的效颦之列,贬低了四年来几经编撰、险遭难产、不断修订之辛?

   所以,《百年孤影》这名儿,甚好。

   二、有关正文

   “你到上帝的殿要谨慎脚步。因为近前听,胜过愚昧人献祭,他们本不知道所作的是恶。你在上帝面前不可冒失开口,也不可心急发言。因为上帝在天上,你在地下,所以你的言语要寡少。(传道书5:1—2)从友人处得知,羽戈是个智慧的人,时常话不多,但一说起,便字字珠玑,大珠小珠落玉盘。此番出新书,可是让人领教了。

   书中论及一共七人,即在张佩纶、谭嗣同、梁启超、袁世凯、杨度、吴经熊之外,还有一个宝廷(只不过着墨甚少罢了)历史一页页翻过,人物一个个闪现,竟不忍释卷。读完最后的志谢,已是凌晨,胸中豪情万丈,一时忘了自己,毛说“一篇读罢头飞雪”,也不过如此场景。 限于篇幅,只捡一个说说——

   几个人物中,窃以为杨度一文写的尤好,关于连贯性,不同意作者本人的说法,同意袁裕来大律师的说法。杨度一文占全书三分之一,可见作者对其是极其看重的。

   笔者初到上海时,初进的律师事务所恰巧在宋园路,开始尚不知路名由来,偶然间在马路对面看到宋庆龄陵园才知道。后来进去拜谒过一次,除了民国“国母”之墓外,还有许多名人在这里安息,杨度亦在其中。他的墓碑有两方,一方立着,一方卧着;立着的是一方普通的花岗岩碑,上书"湘潭杨晢子先生之墓",卧着的是当代居士、书法名家赵朴初生前为先生所题,仅四字:杨度之墓。碑前墓石上刻着的是先生平生介绍,第一句即是:杨度同志……同志也,只有组织内部方才如此称呼。(杨最后入党,是因为经过一番折腾最终得出结论——“只有共产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我党的铁腕统治才是保证我中国富强必不可少之前提。呵呵。)

   羽戈在书中论道,“我们不能苛责杨度作为宪政中国的伟大的立法者和忠实的守护神而璀璨闪耀于历史的星空”。窃以为,对杨度实在陈义过高。杨在宪政中国的法制化进程中自然功不可没,但在当时的急剧转型的社会背景下,杨口口声称“救国”,其不过为自我辩护而已。杨的术,与其叫帝王之术,不如叫官场之术。杨携纵横捭阖之术游离于不同政治倾向的军阀之间,只不过为了自我晋升罢了,等到A军阀倒了,他便谄媚于B军阀。所谓墙头草是也。杨时任袁世凯智囊团团长,他的理论符合袁的政治野心病,主宰着袁家父子的意识形态。投机主义的杨不满足于纸上谈兵,一心想着等着袁胜利后伸手跑个官做做,这官不大,首相尔。谁想,袁没几天就找马克思报道了,杨最后只能无奈申辩,并借《反对张勋复辟公电》与帝制划清界限。大树底下好乘凉,在现代中国官场,我想也不乏杨度与袁世凯互相利用的这种潜规则吧。但是品论历史人物,实在不能求全责备,他救孙中山、入共产党,潜伏在杜月笙身边,倾尽家财挽救李大钊,骨子里讲道义、重交情且既温文、执着(这一点和羽戈有几分相像),这些都具积极意义。他妄图在摧枯拉朽之中国实现君主立宪政体,如今来看,确实有点OUT,但依然可称得上一位旷代逸才。斯人已远,惟有追忆而已。

     三、有关志谢

   虽然序、目录及志谢,小弟早已在羽戈博客度过,但还是再次读了一遍。尤其是志谢,其中一段是与父亲对坐场景 ——

   “吃饭之时,两人各持一杯米酒,隔案相对,话并不多,他说家乡的变迁,旧雨的动向,我说这一年来的际遇与未来的筹划,一人说,一人只能倾听,卤菜的香气弥散于日益陌生的乡音,空气渐渐潮湿,窗外雨雪纷飞,烟花漫天,令我恍惚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每每读至此处,几欲潸然泪下。寥寥数语,父子间的情感于这饭菜与乡音间滋生开来。天下父子,相偎相依,究竟是父更需要子,还是子更需要父?这饭桌上没有什么华丽辞藻与豪言壮志,有的是依赖、信任与安全,“但在我心底,我的每一本书都只为他,为他所代表的那一种力量与情感而写。”这种爱如山,含蓄,深沉,润物无声,不张扬,不激烈,不浮夸,却字字砸出秋叶的静美。对于父亲,我们时常是对手、过去、未来、期冀与枉然;我们时常在儿时挑战、颠覆他们的专制与强权,或者将他们奉为偶像并不断认识、学习、模仿、超越。我们这样做,无非是希望证明:我们可以成为他们心中的英雄。直到,他们老去……

   另提及家嫂一段,也令人动容——

   “感谢K,她对我的宽容和鼓舞,使得我终于有机会、有力量去实践这些德行。2009年5月,她成为了我的新娘。最美好的蜜月时光,竟然全部耗费于论杨度一文的重写。对此我一直心怀愧疚。不过,洞房清夜秋灯里,共检庄周说剑篇,别是一种人生况味,我很幸运,能比钱牧斋早了三十年来体验。”

   06年,羽戈亦经历了事业的跌宕起伏,但家嫂一直不离不弃,“每日里下班,还辛苦着去买菜做饭”,纵然如此,她却说“这般的人之常情,在一座以爱情为交易的城市,浅显易白”。这是为人妻子的坚韧、贤德、温顺与体谅。“才德的妇人谁能得著呢?她的价值远胜过珍珠。”诚如圣言,才德的家嫂成了羽戈头顶的桂冠——不是她解决了后顾之忧,羽戈何以能躲进小楼成一统,青年文章惊四海? “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想来也正基于此,王禹麟兄才说“亲情自不言待,惟有爱情的疆场,羽戈收获才是让吾等羡慕的”吧?

   经常有人问“亲情、友情、爱情,究竟哪个更重要”这种白痴问题。哪个重要?哪个都重要!“人生一世,亲情、友情、爱情三者缺一,已为遗憾;三者缺二, 实为可怜;三者皆缺,活而如亡!”(刘心武语) 这三情构成人生的三角铁,你见过少一根的三角铁么。让我们祝福羽戈,他三样都经营得极好。

   四、文如其人与字不如人

   先说,“文如其人”。闻香识女人,读书识男人。欲想了解一个男人,读他的文字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捷径。文如其人,乃是说文似其人,文中有我,有历史,有现实,也有你(读者)。这话儿时常是形容那些主体意识性很强的文体,如散文、随笔、诗歌、杂谈等;像《百年孤影》这等近乎学术类的历史评论集,其文章本身的思想性和作者的生活观、价值观是可以分开的。简言之,从这本书里,你试图读出羽戈本人的一些个人情感来,似乎是很困难的,他就像躲在那些历史人物背后的刀客,貌似坐看云起,其实伤感的力量又让人喘不过气来。经过仔细研究,还是读出了羽戈的极其丰富的内心情感、担当、使命感、责任感、大豪情和大气魄。你呢?

   一篇好的书评,通常有购书指南、文化批评和知识论战三大功能。购书指南,即忽悠你去买;文化批评,即就书中文字本身进行评论;知识论战,即就学术性问题进行有关探讨。斯大律师的书评即涵盖此三功能,但其并未对文字本身进行批评,而是以朋友的立场对羽戈本人提及的几点建议。这样“超范围发挥”,推书及人,甚至赠上几句箴言,这是兄弟情谊。我等小弟,甚或没有见过立体版羽戈的,怕也只能就书论书了;但限于学识狭隘,怕即使写了也是狗尾巴草续貂了。

   羽戈与斯大律师等好友互称酸文人,要我说酸又如何?放眼世界,举凡那些称得上“文坛巨擘”的老爷子们,难道他们不酸么?酸到自不忍读,是小酸;酸而不自知,是大酸;酸而令读者不以为酸,是巨酸;酸而一能养家糊口,二能博得天下几丝虚名,甚至搞个诺奖什么的,“酸王之王”是也。

   再说,“字不如人”。小弟尚在学生时代,玩过几天书法(含硬笔),得过几个奖(不是在学校里评的那种),来沪后也认识了一些搞书法的朋友,其中不乏海派书画家之类。因此,还是略微懂点颜筋柳骨的。因此,凡是看到友人字迹不免不知廉耻地要品评一番。此次看了羽戈的签名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本着负责的态度,还是斗胆建议师兄定做个签名章,下次再出新书可像韩寒总编那样直接敲一个,既省时省力,又屏蔽了众粉丝心有遗憾之风险。何乐而不为?要知道,我师兄如今是二八年华,粉丝已然蔚为壮观,倘若到三八、四八、五八、笔迹依旧如此,受邀写个匾额、对联什么的?你说是写,还是不写?哈哈。

   不过,在时下气候,严肃作家的销量通常都不可能达到郭四那种疯狂景象的。这究竟是谁的悲哀?是这个国家,还是羽戈们?

   (2010年7月10日于上海 )

   …………………………………………


   羽戈携《百年孤影》做客联谊会馆

   转自《人民网》联谊会馆
 
     http://www.people.com.cn/GB/32306/180329/12186824.html

   (2010年07月19日)

   7月18日晚19:30,青年作家羽戈携新书《百年孤影》做客联谊会馆谈“重审近代史上的争议人物”。

   《百年孤影》封面


   羽戈简介

   皖北人。生于忧患,长于清贫。二十八岁的生命充满了无可索解的矛盾:习法学四载,最终却远离法律;恐惧文字的无力感,却依赖文字而生存。现为不自由撰稿人,一面写评论为稻粱谋,一面关注宪政理论及政治哲学。撰有随笔集《从黄昏起飞》(花城出版社,2008年)、影评集《穿越午夜之门——影像里的爱欲与正义》(花城出版社,2009年)。

  《百年孤影》内容简介:从文本的清理走向历史现场的打扫,再从历史现场的审视回到对文本的质疑,历史研究的这两条路径阡陌纵横,贯穿了此书。依循作者的指引,我们得以看见:张佩纶与李鸿章女儿的结缡纯属政治婚姻;谭嗣同过于操切的性情是导致戊戌变法失败的一大要因;1900年前后的梁启超曾经在改革与革命两大阵营之间徘徊不定;杨度一生纠结于帝王术与宪政梦的致命冲突,其晚年入党属于政治投机主义;袁世凯最大的罪孽不在称帝,而是此前对宪法的僭越;吴经熊受困于法律与信仰之争,过早终结了法律生涯……这一幕幕历史剧,似传奇,似史诗,一演就是百年。再回首,只余一片孤影。[详细]

  访谈实录:

  如果将现代性与民主挂钩,那么今天的中国仍处近代

  《百年孤影》的一大特色,是祛道德之魅

  【羽戈】访谈开始了吗?诸位好。先说两句闲话。不知“羽戈”这个ID是谁注册了,害得俺只能注册“羽戈一”,哈哈。 [原帖]

  【★二两酒仙▲△﹋】重审近代史上的争议人物” ——好议题!    


  【羽戈】历史教科书上的分法是从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我不敢苟同。这里涉及到一个本质问题,即什么是近代,什么是现代?我在《百年孤影》一书当中论谭嗣同,谈及他的《仁学》,今人注此书,加了副题,名曰“走出不仁的中世纪”,言下之意是,谭嗣同所处的时代乃是封闭如铁的中世纪城堡,连所谓的“近代”都算不上呢。

  若将现代性与自由民主法治宪政相挂钩,那么近代可谓前民主、前法治社会。也许,今天正处近代。如果一定要给出一个历史教科书式的说法,我愿将近代的尺度上溯到晚明。这个答案足够清晰了。读不懂只能怪自己的理解力有问题。再重复一遍,我笔下的近代史,是从晚明开始,直到今天,依然处于近代。所以将吴经熊列为了近代人物。实据就是这本书。 [原帖]

  【猫地湾】羽戈好:袁世凯在中国近代史上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正面人物还是反面人物? 

  【羽戈】我不太喜欢以道德脸谱区分历史人物。何况,既为争议人物,就不是一个正面或者反面那么简单。《百年孤影》的一大特色,就是祛道德之魅。代表作呢,恰恰就是论袁世凯那篇文章。  [原帖]

  【疯知羞】一个时代的解读是为其时代服务的,搬个板凳坐下,看看嘉宾如何为当前的服务或个人的需要解读近代人物哈。

  【羽戈】极是。鲁迅先生有一言,可以搬过来,无论我们怎么写历史,其间都有“时代的眉目”。

  【^_^二两酒仙^_^】你想超脱你所在的时代写历史,你觉得可能吗?谢谢!

  【羽戈】很抱歉,我从来没这么想。我在强调自己的历史书写有“时代的眉目”。 

  【^_^二两酒仙^_^】我懂,谢谢,“时代的眉目”仅是提示而已,或者说在本时代的政治框架内,说明自己的见解。  [原帖]

  【美丽的莱茵河】嘉宾,看你的划分标准,晚明已有自由民主法治宪政的影子了?有何依据?清在这方面又是什么性质?

  【羽戈】在晚明,顾炎武、黄宗羲的论述已经有了召唤个体权利与民主思想的影子,却也仅仅是影子,苍白,虚弱。否则他们便像西方的启蒙思想家一样开启了一个人文时代。从人文精神建构上讲,明朝和清朝都是非常糟糕的朝代,远不及唐宋。

  【美丽的莱茵河】如果换一个思路,每一个朝代首尾是否都是会如此?特别是末期会很明显寻求一些制度上的突破? 

  【羽戈】只能这么说,每一个朝代的开端总是趋向于稳定,末世总是趋向于变乱。然而变乱未必会滋生制度上的突破和创造,反倒有可能加速制度的腐败。譬如元。荷尔德林有句诗:危险孕育着拯救的力量。[原帖]

  【落落大方人】请问羽戈如何评价汪晖事件?

  【羽戈】最开始,我和朋友聊此事,态度是,不问派系,只问是非。汪晖既不能免责,然而,王彬彬持论过苛了(王的风格一向如此)。依王的标尺,中国没几人不抄袭。渐渐发现,是非之争被派系之争所裹挟,一步步走向深渊。对此,我只能保持沉默。[原帖] 

   …………………………
 
   历史对袁世凯妖魔化太深
   对孙中山则美化过度

   联谊会馆 

   2010年07月19日 
 
     袁世凯

  历史对袁世凯妖魔化太深

  “孤影”含义:书中人物在意识形态的压迫下孤独

  【商黎】羽戈的书我看了,很精彩,值得一读。只是袁世凯一章中,羽戈似乎不太喜欢孙中山? 

  【羽戈】谈不上喜欢与否。从性情上讲,确实不怎么喜欢,孙好大言,却不识大体,常常为私利遮蔽了长远的政治筹划。论德行,他远不如他的同志黄兴和宋教仁。

  假如论袁世凯一文给读者留下了贬低孙的印象,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历史意识形态对袁世凯妖魔化太深了,对孙中山则美化过了度。稍稍抬高了袁世凯,贬低了孙中山,就让人误以为厚此薄彼。

  我只是试图把此二人身上的道德色彩剥离,置入宪政主义的语境之中重新审视。我自信自己的态度足够中立化。[原帖]

  【聊天有趣】嘉宾:咱们就不兜圈子了。你认为,以中国的历史、民俗、人情,中国应该实行什么样的国体和政体。

  【羽戈】什么国体并不重要,至于政体,必须是民主与宪政政体。

  【聊天有趣】嘉宾:俺比较的失望,这只是一种学术上的讨论,没有干涉到行政问题的级别。嘉宾想以后从政吗?如此谨言慎行。 

  【羽戈】这里的人,个个都像政治家。置身其中,身不由己。且我不太擅长谈未来,更喜谈过去。[原帖]

  【大大大白兔】羽戈。你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是不是脑海里经常想起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这个本书? 

  【羽戈】这是一个关于书名的美丽的误会。《百年孤影》确实取材于《百年孤独》,不过,我写此书,倒不怎么记挂马尔克斯,倒常常想起史景迁。读《百年孤独》是近十年前的事,说实话,毫无感觉。马尔克斯的书,我最喜欢的是他的短篇小说,浙江文艺编了一本《超越爱情的永恒之死》,我当年在图书馆读完,如今找这本书很难了。另说一个关于马尔克斯的段子。他曾住在一家妓院楼上,并说:“对于一个小说家,这是最好不过的了。那里白天很安静,可以写作;晚上你也可以快活快活,碰到一群有趣的人物。”  [原帖]

  【大大大白兔】嘉宾,你选择的这些人物,张佩纶、谭嗣同、梁启超、吴经熊,历史上的评价都很好,不算“孤影”嘛。你应该选择汪精卫之类的人物。

  【羽戈】“孤影”由“孤独”所衍生。在道德的蒙蔽与意识形态的压迫之下,他们很孤独。评价高,不代表没有争议。或者说,我这本书就是为了挑起争议。譬如前面有人问了,我为什么对梁启超评价不高。另,我觉得我对张佩纶、杨度的评价都不怎么高,倒是对袁世凯高一些。  [原帖]

  【挂羊投卖苟肉】访谈标题极其误导,改为:“重审[或:盖棺定论]近代史上的盖棺定论[或:争议]人物” 。既然是近代史上的争议人物,那么就继续争议。 

  【羽戈】访谈标题是信手拈来。不要希望对历史盖棺论定,争议之后还是争议,历史就是在争议声中前行。还有一种态度,小平同志说了,不争论。那是对行者。我们是言者,争论是工作。  [原帖]

  【不懂外语】羽戈:写《百年孤影》的动机是什么?想告诉读者些什么东西?如何看待历史人物? 

  【羽戈】写杨度、袁世凯等人还有宪政史的动机,写张佩纶、吴经熊,似乎就是想重述那一段历史,那一个人的生命历程。谈不上有什么宏大的抱负,我之写作,首先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书出来后,总得给读者一个说法,总结了两点:第一,把肚子里的狼奶吐干净;第二,说出你看到的历史真相。

  至于如何看历史:把道德的眼镜摘了,把政治的眼镜摘了。

  补充。从常识、常理、常情的角度去看。  [原帖]

  【不懂外语】羽戈:你认为袁世凯登基还是篡权目的是什么?恢复封建帝制还是为老百姓服务?  

  【羽戈】请问:您言中的“封建”是什么意思?马克思的封建和中国的封建可是两码事。

  【不懂外语】笨,俺们的历史就是这么告诉俺们他的复辟是为封建社会帝制的招魂。

  【羽戈】那你们的历史观需要刷新了。按CTRL+F5,如果还没用,建议对自己的脑袋进行格式化处理。  [原帖]

   ……………………

   梁启超在革命与改革间投机
   映照时代心态

   联谊会馆 
   
2010年07月19日  

   ……………… 

     梁启超

  梁启超在革命与改革间投机,映照时代心态

  袁世凯是一个标准的河南人

  【落落大方人】读《百年孤影》,你似乎对梁启超这个人评价不高,能说说为什么吗?

   【羽戈】这本书只写了梁启超一生之一个节点,所以谈不上贬他。在这个点上,在革命与改革之间,他确实在投机,在摇摆(杨度投机了一辈子呢)。我始终不认为,投机就是罪恶(投机主义何时才是中性词呢)。那样的乱世,那样的惶惑年代,人生态度漂移不定,政治立场漂移不定,乃至信仰漂移不定,皆属常态。坚贞不移数十年如一日的人终归是少数。梁启超是性情中人,几乎从不作伪,他的心态往往映照了时代最真实的心态。太有成见的康有为则处在时代之上。要素描那个时代的面貌,他自然是首选。  [原帖]

  【大果粒】嘉宾,你最推崇的人物是谁?

  【羽戈】孔子和上帝。胡适和甘地。李宇春和刘德华、阿尔帕西诺和罗伯特德尼罗。小罗、哈维和里克尔梅。

  【大果粒】哈哈。我以为你会答一个中国的政治人物。

  【羽戈】不会,我对现实政治毫无兴趣。像我这样的书呆子,进入政治,只有等死的份儿。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所以此生决不涉足政治,尤其是政党生活。  [原帖]

  【不懂外语】羽戈:你的《百年孤影》怎么看也是对历史人物的注释,你是用你自己的认知还是带有时代的色彩?

  【羽戈】两者都有。没有自我之认知,那么此书就成了时代的复读机。没有时代的温度,那么此书就成了一个自大狂的自说自话。[原帖]

  【大大大白兔】读《百年孤独》说实话,毫无感觉。 ( 羽戈一)——你太小看《百年孤独》了,它把历史循环描述得那么深刻,对照中国历史,很惊悚。

  【羽戈】一己之感,谈不上小看。可能是我读的《百年孤独》的译本太差了,记得是漓江出版社。更可能是我那时少不更事,缺乏历史感。  [原帖]

  【不懂外语】羽戈:你眼中的袁世凯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在俺印象中他对中国最大的贡献是留下了一大堆袁大头。

  【羽戈】一个标准的河南人。能留下一堆袁大头就够了,有些伟人,只可能留下一堆冤大头呢。甚至是一堆焚书的灰烬,无尽的骂名。

  【大果粒】哈。标准的河南人是什么样子的

   【羽戈】嘿嘿。就像袁世凯这样。  [原帖]
 
  【大大大白兔】保罗章鱼在对它的专访中有句话说的好,“你们中国人的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是股市就是楼市?你们还能想点儿别的吗?”
  【羽戈】困于股市、房市倒也不全是坏事。如果一个人困于陈腐、狭隘的思维,困于一大堆意识形态话语,张口闭口和新闻联播差不离,那才是悲哀。 [原帖]

  【大大大白兔】羽戈,看了书的简介和书目,觉得你是有些雄心和理想的。你的理想是什么?
  【羽戈】你高估我了。我属于标准的“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辈子的理想就是读书,写作,喝酒,等死。如果这个过程足够快乐,吾愿足矣了。也许哪一天幡然大悟,连书都不写了,回家种地去。我常常说,我们写三年文章,还不如农民工修三个月的路。  [原帖]

  【ET和UFO】请问嘉宾,你自己这本书出版了以后你觉得达到什么目的了没有?   
  【羽戈】这本书写了三年半。2006年,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吃胖一点,现在来看,梦想已经实现。不过,新的烦恼来了:准备减肥。否则,我的肚子就有些像中国政府的权力。扩大化并不总是好事。 [原帖]

  【大大大白兔】嘉宾:你选择这几个人物的理由是什么?他们有什么共性吗?要知道,历史上有争议的人物可是很多的。

  【羽戈】共性就是他们都存在争议,或者说,他们身上都深藏待解的历史问题。我试图去求解,同时不奢望自己给出的答案一定正确。 [原帖]

  【千重山】为什么现在对袁世凯有不同评价?

  【羽戈】第一,历史观越来越多元化。第二,言论的开放化。否则,多元只能憋在心底。第三,民众睡醒了。所以,在今天,谁还对袁世凯一棒子打死,他或者是老顽固,或者是一根筋。 [原帖]

  【ET和UFO】嘉宾,梁启超晚年研究佛学,你觉得他的思想走向是颓废了,还是更自由了? 

  【羽戈】佛学分大乘和小乘,有出世和救世之别,梁启超学佛,时刻怀有救世之心。所以绝非颓废。至于是否更自由呢,难说,难说。梁启超这辈子一直生活在各种枷锁之中,最是文人不自由。 [原帖]

  【ET和UFO】嘉宾,康南海作为知识分子有很多的臭矛病,但是作为历史人物,在历史事件中的作用有人能取代吗? 

  【羽戈】无。历史有其偶然和必然。偶然就是出现了康有为,必然就是在那个历史节点,只能出现康有为。  [原帖]

  【商黎】羽戈,如果你活在一百年后的中国,你要来写争议的人物。你想写谁?为什么?

  【羽戈】小平同志和春哥。一百年后的国人对毛主席和苍井空应该不会再有争议了罢? [原帖]

  【羽戈】走人。时间到了。但愿没有浪费诸位的时间和脑细胞。  [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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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戈笔下的争议人物

   联谊会馆   

   2010年07月19日

     谭嗣同

  羽戈笔下的争议人物:

  《百年孤影》中的袁世凯——放宽历史的视界,中央与地方的权力之争连绵贯穿了整个近现代史(今天,历史终结了吗?)。太平天国运动从反向上破碎了清王朝的中央集权制,在围剿太平军的战争当中,新兴汉族官僚逐渐在地方坐大,一步一步默默反噬清廷的权力根基。以至在义和团运动期间,东南各省能够以联防互保的形式维护地方的权益,敢于和中央直接叫板,称发自中央的向十一国开战的皇旨为“矫诏”、“乱命”。这是地方权力兴盛到顶点的显著标志。而在此后的中华民国,地方权力从未达到如此强度,更多的情形是,地方与中央权力分割为四六开,或者是六四开,两者长期相持不下,中央坚持大一统,地方政权则以联身自治的堂皇名义坚守地方的独立性——袁世凯帝制自为,而终归于死亡,正好证实了这一论断:中央企望收纳地方,却无此实力,最后反被地方消解。而从地方崛起的新的领导者,并未汲取袁世凯的教训,反倒继承了他的“大一统”的集权痴梦,从段祺瑞、吴佩孚,到蒋介石,除了帝制,几乎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手段,武力、招抚、联合政府、出卖国家利益等,但没有一个能够完成袁世凯的遗愿。这也许可以说明,洪宪王朝为什么会以败局画上耻辱的句号,以及,洪宪王朝的失败为什么绝不仅仅是帝制的失败。  [原帖]

  《百年孤影》中的杨度——在宪政国家,最伟大的帝王术,乃是为国家立法;从帝王之学的宪政人,最高理想乃是成为一个伟大的立法者。为中国宪政立法,乃是一代接一代的宪政人所生命不止、奋斗不息的艰巨任务。从古典知识人转型为现代宪政人的杨度,远远没有望见,做一个优秀的立法者是何其艰难,如阿列克斯·德·托克维尔所言,立法者就像茫茫大海之上的航行者,他顶多只能改变他所驾驭之船的方向,却改变不了船舶的结构,他既不能呼风唤雨,亦不能使脚下的狂暴海洋停瞋息怒。杨度那一代宪政人的立法之旅刚刚开始,就因为时代的急遽风暴——包括自身的精神痼疾所引发的命运风暴——而被迫终止。中国这条航船,至今还在历史三峡的转弯处漂泊不定。  [原帖]

  《百年孤影》中的谭嗣同——我们固然不能说,正是康有为、谭嗣同等维新人士的躁动粗莽,导致他们在这一轮政治游戏的被迫出局(这是流行的批评:维新派“轻举妄动,虑事不周,上负其君,下累其友”——严复《与张元济书》),但前者却是后者之成定局的一个关键因素。如果他们不那么激切,深谙妥协与中庸是政治的美德,从而拉起一条庞大而坚固的统一战线(这是康有为等人的又一大失策,按当时形势,运行此举并不难),同时对某些中立派作出让步,委曲求全,这样变法最终鹿死谁手,却难说得紧。当然,最致命的一点,借用张国淦先生的总结:“无论任何时代,任何政变,必得有基本的力量,尤其军队是重要条件之一。”——善舞刀剑的谭嗣同理应熟知暴力之于政治生活的决定性效用,理应思虑到“枪杆子里出政权”这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原帖]

  《百年孤影》中的梁启超——梁启超的论调确实只能用“吊诡”来形容。我将其定位于“在革命与改革之间”,如果不做以上的阐述,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够识别其中的奥妙,一般而言,在革命与改革的二元张力撕扯之下,其间必定是一片空白,一片寸草不生的真空地带。但即便通过对《释革》煞费苦心的评注,我依然没有信心说,这块荒芜的真空原来生长了美丽的花朵。我想,更好的说法,是将其譬喻为一面清冽的镜子,我们缓缓放宽历史的视界,便可从中窥见那一段政治史与思想史的芜杂面貌,以及梁启超的不懈努力,他的梦想与苦难,他在历史天平之中央身披枷锁的舞蹈。  [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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